《总被表叔欺负哭》 百度云txt小说下载全文阅读姜宛姝林照辰 作者秋色未央

姜宛姝是娇滴滴的丞相千金,也是林照辰心底的执念。
他在她出嫁之际,举兵灭了她的夫家,一道圣旨求了她做自己的禁x,将她束缚于金屋中,用沙哑的声音哄她:“宛宛,叫表叔。”
她咬了咬嘴唇,低声唤道:“表叔。”

后来,看似乖巧的小姑娘翻墙逃了。
林照辰找到她时,她在雨中狼狈地哭泣,又娇气又倔强:“林照辰,我恨你。”
他心疼地搂住她:“我该拿你怎么办?”
“放我走。”
“那不行,宛宛。”他目光深沉,像要把她吞噬。

这一世,以山河为聘、金屋为笼,一次又一次,她注定逃不开、挣不脱。
他的怀抱,是她一生的归宿。

第 1 章

旷野的秋色是萧索的,远远地望去,残阳挂在城楼的边缘,将落未落。

折断的长戟斜x在地上,血水沿着锋刃蜿蜒地流淌下来。远方的风吹来,带着一种铁锈的味道。

姜宛姝茫然地站在那里,仰头望着眼前的平江城。

她穿着大红的嫁衣,华丽的裙裾逶迤于地,那上面有着金丝的刺绣和珍珠的流苏,她的嘴唇上抹着玫瑰色的胭脂,艳若春晓海棠,而她的肌肤却苍白如雪。

十里红妆,远嫁而来,赴秦晋之约,她的良人本应在此迎她入城,然而,此地却只有一片烽火狼烟的痕迹,不见鼓瑟。

战火已渐渐熄灭,濒死的士兵倒在地上,发出最后的呻’吟,然后有马蹄从他的身上无情地踏过。

随行的侍卫们跟在姜宛姝的身边,看着这平江城外的战场,一个个都流露出了惊惧的神色:“姑娘,平江有变,不可久留,我们快走!”

姜宛姝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:“楚哥哥,你在哪里?”

倏然有羽箭从远处“嗖”地飞来,正中一个侍卫的x口,他一声惨叫,仰面倒下。

一列骑兵从远处的战场疾驰而来,将这只送嫁的队伍包围了起来,一言不发,提剑就杀。

姜府的侍卫们惊怒地呼喊着,护住了姜宛姝,拔刀迎敌。

但是,这些侍卫又怎是那骁悍骑兵的敌手,不到片刻工夫,他们就纷纷倒在了姜宛姝的脚边,鲜血溅到了她的嫁衣上,仿佛是水泼x的痕迹。

一员金甲武将策马奔来,长刀出鞘,向着姜宛姝的头上劈去。

姜宛姝依旧茫然,她抬起脸,刀光映入她的眼睛。

一片霜雪之色。

“铮”的一声,一杆银枪架住了那刀刃,两件兵器就在姜宛姝的眼睫之前顿了一下。寒气x来,姜宛姝忽然觉得眼睛一阵刺痛。

银枪一抖,夹着千钧之力,那金甲武将连人带马蹭蹭地倒退了五六步才勉强稳住。

黑压压的大队骑兵朝着这边奔来,战马嘶鸣,尘烟飞扬。

姜宛姝还没回过神来,银枪斜伸过来,横在她的x腹之间,而后向上一带,那巨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都挑了起来。

姜宛姝被挑上了半空,一切景致都在她眼前颠倒旋转,血色的斜阳、折断的旌旗、还有交叠在一起的尸体,宛如梦魇。

她从半空跌下,落入一个男人的臂弯中。

那手臂孔武有力,隔着一层金属的铠甲,姜宛姝仿佛还能感觉那xx结实的肌x和炙热的体温。她惊魂未定,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个男人,模模糊糊地认出了他。

“表叔……”姜宛姝喃喃地叫了一声。

燕国公林照辰其实还很年轻,不过二十三岁,一年前他的父亲林如晦战亡,他才袭了燕国公之职,但是放眼整个大晋,几乎没有人敢在战场上直视他。他是威震燕云十六州的凶神,冷酷骁悍,铁蹄过处所向披靡。

此刻,他跨坐于高大的战马之上,一手抱着姜宛姝,一手持着银枪指向那金甲武将,目光冰冷:“临江侯,你意欲何为?”

临江侯被林照辰那样的目光看着,心中发怵,y着头皮道:“她乃魏子楚之妻,周王府余孽,胡不斩之?”

姜宛姝是右丞相姜不敏的女儿,也是周王府聘下的世子夫人,从京都安阳远嫁而来,而今天,本应是她的婚期。

“她尚未嫁入周王府,仍为姜相之女,与此间无涉,即便朝廷有所责难,也须得回京听候圣意裁决,不用临江侯代为主张。”

林照辰的语气中带着冷漠的倨傲,他的气势如利剑x人,令人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。

临江侯纵然心中另有企图,但慑于林照辰的威势,不敢妄动,只能阴沉地看了姜宛姝一眼,拨马掉头而去。

姜宛姝推了推林照辰的手臂。

那手臂分毫不动,如同铁铸。他的身上带着浓郁的血腥味道,令她几欲呕吐。

姜宛姝的神色惶恐不安,如同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:“表叔,你放我下来,我要去找楚哥哥。”

她的眼睛是非常漂亮的杏子形状,又大又圆,眼角微微地向上挑起,当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人的时候,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纯真而妩媚的味道。

林照辰低下头,目无表情地看着姜宛姝:“楚哥哥?哦,魏子楚吗?他已经死了。”

“你胡说!”姜宛姝下意识地叫了起来,她的嘴唇颤抖着,连艳丽的胭脂都掩不住那颓废的灰色。

林照辰的声音冰凉而坚y,宛如铁石:“周王魏基谋逆不轨、犯上作乱,我奉圣意讨伐此逆贼,魏基及其子魏子楚皆已被我所斩。”

他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表情,那是一个冰冷的微笑,“魏子楚的首级还在我这里,你要看看吗?”

姜宛姝呆滞地循着林照辰的目光看过去,看见两个血x模糊的头颅挂在林照辰的马鞍边,透过那满脸的血污,她分辨出了一个熟悉的轮廓。

她一声尖叫,晕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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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宛姝在马车里醒了过来,怔怔地坐了起来。

这是她送嫁的车子。

右丞相姜不敏对这唯一的女儿极为疼爱,担心她车旅劳累,将这一辆马车打造得极为宽敞奢华,脚下铺陈着华丽的波斯地毯,壁板上描着精致的花鸟虫x,角落里摆着一个赤金的莲花香炉,早上点的那一炉檀香还未燃尽,烟雾如丝絮袅袅。

那一瞬间,姜宛姝以为她刚刚做了一场梦,她还在前往平江城的路上,她的楚哥哥在那里等候着她。

但很快,她就清醒了过来,眼泪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。

她挑开了马车的门帘。

赶车的已经不是姜府的车夫,而是一个背影魁梧的士兵。

外面是一列列士兵在行进中,队伍黑压压的一眼都望不到头。士兵的脚步和战马的铁蹄震得地面轰隆作响。

“停车!”姜宛姝对着赶车的士兵叫了一声。

对方恍若未闻。

姜宛姝的此时情绪激荡,忽然咬了咬嘴唇,直接从车下跳了下来。

她跌落在尘泥里,打了几个滚才停住,周身都是一阵剧痛。她的身上还穿着那件华美的嫁衣,沾染着g涸的血污和尘土,已经污秽不堪。

姜宛姝的眼泪滴落在尘土中。

赶车的士兵赶紧勒住了马。

行经中的队伍被惊扰了,但燕国公一向治军严厉,士兵们不敢懈怠,只是微微地停滞了一下,很快避过了这一小块地方,继续前行。

一匹战马停在了姜宛姝的面前。

林照辰依旧穿着铠甲,头盔压了下来,半遮住了他的眉眼,他的神色有些晦涩不清。

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姜宛姝:“宛宛,别胡闹,快点回车上去。”

他还是如同旧时一般唤她的小名,但他的声音是冷漠的,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
姜宛姝仰起脸,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面目可憎,宛如凶神恶煞一般。

她红着眼睛,狠狠地瞪着他,哽咽着道:“你这个恶人、刽子手,我恨你,你走开,我不要你管!”

林照辰翻身下马。他的肩膀宽阔,身形高大而挺拔,那阴影足以将姜宛姝整个人都笼罩起来。

姜宛姝害怕地往后蹭了两步。

但林照辰只是向她伸出了手:“起来,上车。”

姜宛姝的目光几欲x火:“周王殿下乃是天潢贵胄,尊贵无比,你这大胆恶徒,竟然谋害周王,我回京以后要叫爹爹到御前告你,皇上定会为周王府上下伸冤做主的。”

“你莫不是忘了,我已经和你说过,我是奉了圣意前来讨伐,皇上要周王死,他才不得不死。”林照辰语气淡然。

“你撒谎,我不信!”姜宛姝反驳道,“皇上宅心仁厚,乃是难得的仁慈之君,周王殿下向来深得圣心,皇上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旨意?”

姜宛姝说得算是含蓄,实际上,周王不但深得圣心,更是有望继承大统之人。

当今隆盛帝早年的时候优柔多虑,将几个儿子都远远地打发到各自的封地去,只留下太子魏呈在身边。

不料两年前太子竟然先一步病故了,储君之位空悬,朝野上下心思动荡。

周王魏基与太子魏呈同为先皇后所出,血统高贵,且他在平江城多年,素有贤达之名。自太子过后,隆盛帝的赏赐频频传往平江,朝中众臣都在心里猜测,这下一任的储君,大约非周王莫属了。

姜宛姝虽是闺阁女子,但她的父亲姜不敏是深得隆盛帝信任的右丞相,周王世子又是她定了亲的未婚夫婿,姜不敏回到家中,也免不了和女儿提上几句。

姜宛姝固然不涉朝政,但她生性冰雪聪明,自然听得懂父亲话中的意味。

在这样的情况下,隆盛帝忽然下令诛杀周王,确实毫无道理。

林照辰冷冷地道:“看来你还不知道,皇上病危,如今伺奉在圣驾旁边的是卫王殿下,周王大约是因此心生不满吧,由此起了谋乱之意,总之,眼下逆王已经伏诛,我要回京复命,正好顺道送你回去,你x后与周王府再无瓜葛了,明白了吗?”

和儒雅贤明的周王不同,卫王魏延是个能够上马杀敌的武将,作风刚y残暴,很为隆盛帝所不喜,况且,他的生母是个身份低下的宫人,谁也想不到他居然会越过周王。

姜宛姝听了林照辰的一番话,脑袋里面嗡嗡作响,乱做一团,朝政诡谲,她根本无从分辨,此时又是悲伤又是茫然,她本来性子就娇怯,这下子,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,掉个不停。

林照辰的脸沉了下来,周身的气势愈发冷峻:“宛宛,别耍小性子,快点上车,若是耽误了行程,无论是谁,我一律军法处置。”

第 2 章

他的手还伸在哪里,沉声道,“起来。”

他的声音又严厉又低沉,姜宛姝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,又向后缩了一点。

林照辰不再耐心等待,他直接一把揪住了姜宛姝的衣领,如同抓一只小兔子一般,轻易地将她提了起来,拎回了马车上去。

他目无表情地将姜宛姝放了下来,转身就要离去。

姜宛姝的手伸了出去,轻轻地碰触了他的后背。

林照辰倏然僵y了一下,回首看她。

姜宛姝本来是想抓住他的袖子,但他身上的铠甲光滑又坚y,她只能弱弱地碰了他一下,那似乎已经用掉了她全部的勇气。

她的脸色惨白如同冬末的雪,那么脆弱,马上就要溶化一样的感觉。

“表叔。”她啜泣着,杏子一般的眼睛都被泪水浸透了,仿佛很艰难地吐出了这些字句,“楚哥哥的遗骸……你眼下如何处置?”

“首级带回安阳,残尸弃于荒野,以儆效尤。”

姜宛姝的眼泪流得更凶了:“楚哥哥打小就寄居在安阳城外的归灵寺,潜修佛道,已经十几年没有回过周王府了,这回若不是为了迎娶我过门,他也不会回来,即便周王做了什么错事,也与他毫无关系。表叔,求你高抬贵手,让他入土为安,不要……不要那么残忍。”

她想起了在归灵寺中和魏子楚青梅竹马的那段时光,那个明朗的少年在阳光下微笑着,对她张开了双臂:“宛宛,别淘气,快过来。”

她心疼欲裂,俯xx去,把脸埋在手心中,大哭了起来。

林照辰沉默了。

半晌之后,他说:“好。”

姜宛姝抬起了朦胧的泪眼。

林照辰的面容如同寒冰,分明十分不悦,但仍然对她说:“我应允你,你别再哭了。”

他顿了一下,看了看姜宛姝,又补充道:“你若再哭,我就反悔了。”

姜宛姝吓得打了个嗝儿,y生生地把哭泣声咽了下去,忍得太难受了,她剧烈地咳了起来,咳得撕心裂肺。

似乎有人很轻地叹了一声气,那声音淹没在兵马行进的喧杂声中,不得闻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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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世安阳,巍峨无限,这是大晋的国都,天下最繁华、最壮阔的城池。

燕国公的兵马驻扎在城外十里地,他带着姜宛姝到了城门外。

城门大开,金吾卫持戟守卫,百姓们都被驱赶到一边去了。

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在城门边候着,一幅尊贵倨傲的姿态,及至见了林照辰,转眼又变了一幅神态,恭恭敬敬地过来相迎:“公国爷辛苦了,小人姓高,乃皇上身边近侍,皇上命小人在此迎候国公,请您随小人入宫面圣吧。”

林照辰微微颔首,转身却对着身边那一辆马车里面的人说道:“宛宛,已经到了安阳,我先遣人送你回家吧。”

“且慢。”高太监开口道,“这车上的可是姜不敏的女儿?”

他的态度有些无礼,林照辰的脸色沉了下来:“正是。”

高太监对左右做了个手势。

后方有两个金吾卫马上过来,c鲁地掀开了马车的门帘,就要去抓姜宛姝。

“锵”的一声,林照辰的剑扫了过来,横在车前。

一个金吾卫撤手不及,两节手指断了下来,掉在地上,还伸屈了一下,他惨叫了起来,捂着手后退。

“高公公这是何意?”

林照辰的声音十分平静,但不知怎的,高太监听了,背后的冷汗却不由自主“刷”地流了下来。

高太监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两步,满脸赔笑:“国公息怒,小人对您毫无不敬之意,是皇上有旨,要捉拿姜不敏的家眷。小人鲁莽,没有先和您说一声,请您恕罪。”

“姜相犯了何事?要拿他家眷。”

“罪人姜不敏心怀叵测、目无尊上,在殿前失仪,口出妄言,对皇上大不敬,已被当庭斩杀,其家眷同罪,着命拿下,不x一同问斩。”

林照辰的眉头微微一皱。

“不!”姜宛姝惊恐万状地从马车上下来,摇晃着跌倒在地上,她赤红了眼睛,哭着叫道,“我不信!你们骗我!”

她这一路回来,早已憔悴不堪,惊闻此噩耗,脑海中一片空白,挣扎了半天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,只能伏倒在尘埃里,凄厉地痛哭,“我不信,我要爹爹,我要去见我爹爹!”

“姜姑娘,你很快就能和令尊会面了。”高太监不阴不阳地道,他抬手,“带她下去。”

金吾卫踌躇着不敢上前。

林照辰站在姜宛姝的身边,他的剑尖斜斜地指向地面,犀利的寒光从上面掠过,那是一种从沙场上磨砺而出的煞气,锐不可当。

高太监不敢得罪林照辰,不住地作揖:“国公爷行个方便,不要让办事的下人为难,若是放走了钦犯,大家都是死罪。”

这些人的死活,与他又有何g系呢。林照辰冷冷地想着。

高太监觑看着林照辰的脸色,斟酌着道:“姜不敏的罪名是皇上定下的,国公如若对其家眷有恻隐之心,不妨去向皇上求个恩典,倒强似如今这般左右为难,您看呢?”

林照辰的目光扫过周围的金吾卫士兵,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但那些士兵都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。

林照辰还剑入鞘,他看着姜宛姝在那里痛哭着,渐至声音嘶哑,他却沉默了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高太监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,当下纡尊降贵地过去,亲自把姜宛姝从地上扶了起来,用他那细柔的声音温和地道:“姜姑娘,得罪了,请你暂且委屈一下吧,令堂也在刑部等着你呢。”

他招了招手,他身边的两个小太监跑了过来。

“来,你们两个,送着姜姑娘去刑部,交代他们小心点,不可怠慢了。”

姜宛姝浑浑噩噩的,听说母亲亦在彼处,便踉踉跄跄地跟着小太监走了。

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,林照辰这才举步跟着高太监进城了。

路上,林照辰状若不经意地道:“姜相素来简在帝心,缘何忽然有此变故?”

高太监就等着林照辰问他了,闻言十分殷勤地回道:“国公刚到京城,原来是不知情的,先帝已然驾崩,国不可一x无君,就在两天前,卫王已经登基,当今是为乾安皇帝陛下。”

他笑道,“姜不敏做惯了先帝近臣,很有些妄自尊大起来,当今皇上又和先帝不同,是个明君、更是个严君,哪里容得下这些个小人作祟呢。”

林照辰默然听着,没有什么表情。

高太监就讪讪地笑不下去了。

及至到了宫中,林照辰卸了佩剑,高太监便带着他去了御书房。

乾安帝魏延在那里等着。

他浓眉大眼,面容刚毅,眉目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,与雍容尔雅的先帝确是大不相同。

他见林照辰跪下行礼,竟从龙座上起来,亲自过去扶起:“爱卿免礼。”

高太监在旁边看了,心中啧啧称奇,他是从卫王府潜邸跟过来的旧人,知道魏延素来冷心冷面,哪怕对着自己的妻儿也是一副疏离而严苛的模样,却待燕国公如此和蔼,真是不解。

不过燕国公手握燕云十六州卫军的大权,外慑匈奴诸部、内镇北境都护府,功勋之赫,如x中天,也无怪乎魏延青眼有加了。

魏延将林照辰扶了起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道:“当年朕在燕州见你的时候,你才十五岁,尚是稚气未脱,如今却是独当一面的好儿郎了,你很好,比你父亲还强些。”

魏延笑语晏晏,看过去不像一个威武的帝王,倒像是邻家的长辈了。

林照辰心中哂然。

七年前,魏延还是卫王,不知何故到了燕州,彼时林如晦征战在外,林照辰奉了母亲赵氏之命,持剑将魏延赶了出去,两个人在燕州城外大打出手,战得很是激烈,最后林照辰将魏延打趴下了。

魏延走的时候赤红了眼,满面愤怒之色。

不过这个时候,无论是帝王还是臣子,都很有默契地把这些情形忘记了。

魏延温和地道:“朕x前得到呈报,照辰已将逆臣魏基正法,如此甚好,朕原本还忧心邺城、蜀州一带的地方官员附逆魏基,如今有你出手,想来他们都十分安份,你有功,朕要赏你。”

燕国公祖上原为燕州节度使,因战功赫赫得封燕国公,百年来,林家牢牢地把守着燕云十六州重镇,一方面是晋国北方的稳固屏障,另一方面,也给京都安阳带来了严重的威胁。

历代燕国公都是桀骜不驯的,他们有时候甚至会藐视皇帝的旨意。

先代的隆盛帝在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试图讨伐燕云十六州,先后三次,均以失败告终,后来不得不连下十二道圣旨,对当时的燕国公林如晦极力安抚褒奖,这才稳住了北方的局势。

魏延图谋夺位之时,控制了病危的隆盛帝,假传圣命意欲诛杀周王,万万没想到远在燕州的林照辰竟然自动请缨,率部星夜奔赴平阳城,拿下了周王的首级。

魏延又惊又喜,这番是存了心思要大力笼络林照辰。

林照辰一撩衣襟,却跪下了:“臣不求赏赐,只求皇上给我一个恩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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