棉棉 限
作者:兔子耳朵不见了
原创小说 – BL – 长篇 – 完结
现代 – 狗血 – 骨科 – 年上
1v1
简介:转角以为遇到爱
他背着大哥偷偷谈了个恋爱。
宠溺爹系哥哥和爱闹脾气的弟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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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1
陈棉吃饭有个很不好的习惯,扬着滴油的筷子每张盘子里敲一敲,右脚翘起来踢他大哥的膝盖,穿着鞋踢一踢,脱掉鞋再蹭一蹭,仅限于在家里,大哥说教好多年,知道他脑子抽抽存心的,逐渐懒得发火,其实也没怎么在小事上发火,更多是唠叨,碍于面子,他偶尔会和别人讲,“陈棉被我训的不愿意吃饭了”“或者是正在自我反省,都别搭理他”。
今天陈棉又被忍不住嘴皮子的大哥训了,他极不满意地反抗:“有完没完,有完没完!”
说完他就要跑,陈谨言眼疾手快地用手指钩住他的衣领,长臂一揽,陈棉就转了个囫囵圈,被陈谨言锁在了怀抱里,陈棉讨厌他身上的烟味,拿头拼命撞陈谨言的胸脯,嘴里哇呀呀叫个不停,陈谨言赶紧松开他,小兔崽子没了禁锢跑得飞快,“一手油,吃饭没擦嘴。”
车库那边滴滴两声,陈谨言抖了抖眼皮,法拉利之哀鸣!
陈棉出门没看时间,他哥可看着呢,马上就午夜了,不然也不会阻止他,况且这二线城市的大街上也没什么好玩的,想去酒吧舞池蹦迪把刚刚那餐宵夜给消化掉,肚子胀得慌,没想到保安说他没成年,说他身份证是假的,挥着棍子假装要揍他,陈棉只好生着闷气离开,开车继续闲逛,他猛锤了几下方向盘,“早知道就不跟着来这给二叔上坟了,大晚上连像样的酒吧都没有!”
陈棉掏出小镜子,使劲搓搓自己的脸,这就是迷倒全国千万分之一美少女的脸,他跟着几个同学组团出道,有时演戏当花瓶,有时唱歌跳舞当背景版,东赚一点,西赚一点,他哥每个月再补助一千几百万,完全吃喝不愁。
午夜过十分,陈棉把车子靠路边,自己下来吹吹风,街上静悄悄的,本来拐到下一个路口就准备回家,一堆亮晶晶的东西吸引到了他的目光,没想到居然还能看见有人蹲在那里摆摊,陈棉鬼使神差地走过去,那人低着头摆弄着什么,陈棉低头去看,那人正好抬头,两方视线极有缘分的合在一起,扑闪扑闪的长睫毛像黑夜精灵的翅膀,灵动又神秘,跳跃飞舞着通过陈棉怔然的双眼撞进他热血的心脏里。
陈棉后退两步,“对不起!”
“你没事吧?”两人同时出声,又同时寂静了一会,只有冰凉的夜风从他们中间呼啸而过。
陈棉:“你在卖什么?”
那人歪歪头,明白这是光顾他的上帝,温声说道:“陶瓷。”
陈棉蹲下来,逐个拿起它们把玩,他很喜欢小动物,尤其是狗狗,可惜他狗毛过敏,陈谨言一只也不敢给他养。
许是听见陈棉很小声地叹了一口气,那人很小心地问:“一只喜欢的都没有吗?”
“很漂亮。”陈棉扫视了剩下的陶瓷,光滑的如玉一般,在漆黑的夜里辉映出朴实素雅的光泽,“只是想起一些伤心事。”
“那你喜欢什么,我回去捏好了给你带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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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棉瞧着这些栩栩如生的动物,便一口答应了下来,他想了想说:“我要狗。不要小白狗,要黑的,壮的,警犬你知道吧?”
“三十块钱可以吗?”对方小心翼翼地问,“今天这一批都没有卖出去,可能捏的不好,不过大狗耗材多,略微收费贵一点,也就贵五块。”
陈棉有时候还是很贴心,他表示没关系,对方见客人好说话,悬着的心脏放回了肚子里,陈棉还要说什么,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,他走到一边骂骂咧咧:“行了行了知道了,好好好,嗯嗯嗯,对,嗯,不错非常好拜拜!”
陈棉和对方约好后,打算过两天来取,顺便知道了他的名字,叫沈自华。
陈棉嘟囔着自己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,可能是为了怀念自己儿时被陈谨言送走的无数只狗狗,心里有了气,就要找地发,好不容易等弟弟回家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的陈谨言,突然被不知名的东西兜头盖住,眼前一片黑,鼻尖还围绕着一个小时前吃宵夜的炸蛋味,那是大哥亲手敲碎的蛋。
陈谨言漫不经心地把外套扯下来,问:“你干嘛?”
陈棉喜欢翻旧账,比女人还女人,“我订了一条大黑狗,你明天去给我付尾款。“
陈棉听见了大哥微微响的磨牙声,他依旧挺起那并不算宽厚的小胸脯,还插着腰居高临下的瞅着陈谨言,陈谨言把外套往手心一卷,卷成一颗大包菜扔到陈棉脚边,:“尾款多少?“
大概率下一秒陈谨言就会没有大哥风范,比火山爆发还要严重,希望那所谓的名犬是一只秃毛狗,不然自己一定亲自辣手催狗,陈棉理直气壮地比了个耶。“二十块。“
“土狗?“
“陶瓷狗。“
陈谨言笑了,暖黄色的灯光下,眼角的细纹一览无余,他清清嗓子,慢慢说:“小坏蛋,我去给你要一个珠宝柜台,里面给你放世界各地所有的名犬。“
陈棉泄气,瘫在大哥的腿上骂:“你好烦呐,要不你装狗给我训?”
儿时陈棉收到他二叔的一条哈巴狗,只会舔,不会咬,小陈棉很喜欢这条舔狗,睡觉也要搂着,陈谨言要去上学,身上不愿意沾毛,于是当晚和弟弟分开睡,半夜陈棉哭着跑进陈谨言的卧室,说自己不舒服,开灯查看,发现小孩面颈部红斑,皮肤瘙痒,一直流鼻涕咳嗽,说话也喘,陈谨言吓得打了三遍救护车,抱着五岁的小孩在客厅来回转圈,陈棉眼睛充血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擦,整张小脸红通通的,过半个小时才终于等来医护人员上门,到了医院又没凑到足够的钱,先是医院报警,警察再帮忙去公司找人,大哥在医院折腾了三天才等到父母转来的医药费,他们住在平宁的大别墅里,本来弟弟是最闹腾的磨人精,他不说话,大哥也不说话,整个房子阴森森,常年不开窗不通风,警察送两人回家,还说这里像个凶宅。
陈谨言捏着陈棉的后颈皮,冰冰凉凉的,许是外头吹了风,儿时过敏挠破皮肤的疤痕还有浅浅两条,陈谨言就爱看那儿,陈棉却嫌烦,他知道这是护犊子的行为,亲人,爱人之间的亲密动作,可是这样搞得他很像小孩,他拍开陈谨言的手,说:“我要睡觉了,你不困我还困,哎呀,别摸我,贴那么近看真恶心。”
陈棉从他哥腿上爬开,屁股撅起来,看得他哥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能‘老脸一红’。
陈谨言手欠地把夹在弟弟屁股里的裆给扯了出来,陈棉从沙发上滚下去大叫:“啊!!”
陈棉站起来抬脚就踹,“叫你欺负我!叫你欺负我!你他妈饥渴了是吧!给老子麻溜滚蛋!”
话音刚落,陈谨言又是被“咣咣”两脚,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也不忘解释道:“我只是提醒你,内裤买小了,夹裆!”
陈棉踩着拖鞋“蹬蹬”跑上楼,一口气钻进被窝里,随后又轻又缓的脚步声跟上来,停在他的房门口,两秒钟后,陈棉捂着被子喊:“有屁快放!”
“被子盖好了没有?”
陈棉把被子踢开,“盖好了。”
门外还没有动静,陈棉又默默地把被子盖上,门外的大哥才像某个软体动物,一点一点的挪回了相隔一堵墙的卧室里。
第二天一大早,两人收拾东西去给二叔上坟,陈谨言开车路过街市,人特别多,一路上要被堵死,陈棉窝在后面补觉,被吵得不行,一直在打哈欠,“还是平宁的路好走。”
陈棉打开车窗透气,还把脑袋伸了出去,陈谨言赶紧“哎”了一声,手伸不了太长,只能干着急,连串骂:“你给我把头缩回来,你害人不害人,别扒车窗,陈棉你脖子是不是要给我夹断,天天说天天说,就你这样还瞎开我车出去玩,不长记性………”
外面在闹,车里也不消停,他懒得去仔细听,他只记得昨晚答应了一个小老板订做陶瓷,陈棉看见沈自华双手捧着他的那只狗,站在对街的角落里,老板长的高,皮肤白,挤在一群卖鸡鸭的大妈中间尤为显眼,沈自华突然眼睛一亮,冲他哥的车奔跑过来,双手牢牢地捧着陶瓷狗,陈谨言显然也注意到了他,开始放慢速度。
沈自华小跑着跟上,脸上还挂着细小的汗珠,红润的唇微微喘着声说:“您好,您好,请问您还要我的陶瓷吗……”
他小心地张开手,那只黑狗安静的横躺在宽大的手心里,他的手背洁白如玉,手心的皮肤却很粗糙,长了几层茧子,除去那些厚茧子,这一定是一双近乎完美的手,沈自华在顾客验货的过程中格外紧张,这位年轻顾客好像没有在看他精心制作的陶瓷,是又卖不出去了吗?
沈自华红着脸问:“您喜欢吗,满意吗?”
陈棉赶紧取走狗狗,学着他的样子捧在手心里,连忙说:“我很喜欢,很满意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沈自华从兜里掏出包装袋给他包起来又重新奉还给他。
陈棉去扒拉他哥的钱包,“哥,付钱,有二十吗?”
陈谨言踩下刹车,已经到了马路交叉口,还有十秒就要过绿灯了,他找了找自己的钱包,掏出了一张一百块,沈自华正要找零钱,绿灯亮起排在后面的车等不及按铃催促,吓得他让那张一百块和兜里的零钱全撒在了地上。
“走了,不用找。”
陈棉想往后张望,他哥早就关了车窗,他两只手扒着,又穿一身绿,活灵活现的小乌龟,“我让你准备的零钱呢!”
陈谨言不悦地说道:“哥忘记了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啊你,吩咐你什么事都做不好。”陈棉还巴望着那人,佝偻着腰肢在地上默默捡钱,直到距离越来越远,成了一个小黑点。
陈棉看了一眼每次惹恼自己都不知悔改的哥哥,鼻子里哼哧哼哧出气。陈谨言通过车内后视镜,用余光瞥他,心里憋着笑,这个小王八羔子……